曾拓路编  客家东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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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名骂贼讽财主


       
“铁锁鬼”是个见利而亡命的家伙,尽管他富甲一方,其吝啬也名闻遐迩。若他家被人摘了一只南瓜, 他也会整夜痛心睡不着。一天,“铁锁鬼”因一条旧裤给人偷走而整天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咬牙切齿,自言自语:“要是给我抓着了,就剥他的皮!”不料,过了几天,他的老婆杨花婉又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他,家里那只最会生蛋的母鸡被人偷去了。他一听,气得那 “猾哥须”一下子象根根铁线似的直翘起来, 手中那根“狗打棍” 不断碰击地板,“咚咚” 作响。两只老鼠眼象要喷出火来似的:“死贼!竟偷 到老子家来了。我非查出来,斩他的手指,‘研’ (ngan,割)他的脚筋不可!” 廖昆玉看到太公那气得发疯的样儿,心想戏弄 他的机会又来了,便与长工阿三如此这般的耳语一番,阿三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连声说“妙!”立 即跑到太公面前说: 太公,你前两天才给人偷走一条裤,今天家里 的生春鸡又给人偷去了,我看不想想办法不行啦!” “你有什么办法?” “你没听说吗?廖昆玉这家伙能把贼骂出来呢!” 太公一听,心里顿时亮了:廖昆玉这鬼的嘴巴 确实厉害,只要他肯帮我骂,不愁贼佬不出来。于 是,他把廖昆玉叫到跟前,问: “廖昆玉,听说你能把贼骂出来,是不是?” “骂出来过,怎么啦?” “我接连被人偷走了裤子和母鸡,请你帮我骂 一骂,好么?”廖太公一反常态,变得非常谦恭,说时还用上个“请”字。 “那好,不过,凡骂人,都要动肝火,要有气 劲——”廖昆玉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唉”了一 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太公立刻心领神会,连忙给他加餐。 廖昆玉要骂贼的事,一下子便传开了。大门口 很快挤满了充满好奇而前来看热闹的人。 只见加了餐的廖昆玉,运足中气,站好马步, 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前方,尖着嗓门大骂:“耐只 死贼惯可恶,竟敢偷走涯(ngai)太公既 一条裤;涯太公这条裤,做又做得八尺布,补又补得 丈二布——” 太难听了!“铁锁鬼”忙拉廖昆玉的衣角: “算了,算了,不要再骂了!不要——” “不要便宜了那死贼,”廖昆玉气呼呼地说, “我非把那贼骂出来示众不可!死贼良心既呀, 涯太公既都敢来偷喽,哼!”于是又破口大骂:“耐只贼骨眼惯歪,竟敢偷走涯太公既生春鸡(gai; 涯太公这只鸡朝朝生只卵,涯太公拿来做菜碗,你话涯太公今下舔(读shie)末卵?!” 越来越难听的骂声,把围观的人笑得前仰后翻。太公的脸红得象火烧茅厕一般,连忙一边拉昆玉进屋,一边连声说: “算了,算了,不要再骂了,算我倒霉就是了!算了!……” 一声精彩的戏演完了。廖太公哭笑不得;穷人们拍手称快;廖昆玉呢?那晚睡得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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