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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狗跑到哪里去了】

网权 廖昆玉的村里办了一间私塾，老师姓高，年过半百，中等身材，稍瘦，尖下巴，八字须，鼻梁上常年 架副老花眼镜。此公学识不错，但毫无职业道德，且 爱贪便宜，见小利而亡命，常示意学生要以钱、物敬 师。对待学生，贫富有别：对廖昆玉等贫苦学生鄙视 有加，有疑提问亦随便应付，多问必受呵斥；而对富 家子弟则不顾老师身份而卑躬屈膝，处处讨好他们。 对财主豪绅百般阿谀，对劳苦大众则加冷眼。是一位典型的势利家伙。穷人子弟无不恶之而常思报复。 高先生养有一条白狗，这畜牲跟他的主人一样 势利：见衣冠楚楚者必摇头摆尾，以示欢迎；见穿着 破旧者则“呼”地窜上去，张牙舞爪，汪汪直吠。廖 昆玉决定除掉它，替穷孩子们出出气。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高先生因事没有回家，整 个学校静如深山古刹。廖昆玉约了两位同学，悄悄地 去到学校，以菜粥诱白狗至前，一个轻轻抚其背，两 人则涂以事先准备好的墨水。粥喂完后，白狗已变成 黑狗。 “黑狗”大饱肚腹之后，兴冲冲地跑到主人身 边摇头摆尾。高先生一看，“咦，天赐我也，来了 条黑狗，黑补肾，肾主骨，正好把它宰来补补腰 骨。”于是赶紧出来找人帮手。走出校门，见廖昆玉 几个孩子在树下玩耍，便叫他们进来说：“喂，来了 条乌狗，我把它关在厨房里，你们去把它宰掉，煮来 大家吃，吃剩的给我。” “给人知道了怎么办?先生，我怕。”廖昆玉 装腔作势说。 “怕什么，我在校门口守着，不让人进来。只 要你们不说出去，就谁也不知道。” “这样就好。”廖昆玉三个同学异口同声说。 宰完“乌狗”，煮狗肉时，廖昆玉将狗肛门另 切一块，塞上骨头，刚煮熟便先取了出来。待其余狗 肉煮烂后，已是傍晚时分。“狗肉宴”开始了，廖昆 玉首先舀了满满的一碗，然后将那块肛门放在上面， 端到高先生面前。高先生拿出一瓶烧酒，闻到狗的特 殊香味连声说：“好香!好香!”说着便夹了那块肛 门送进嘴里，一嚼，骨就窜出来了，但嚼了老半天， 牙都嚼累了，狗肉还是原块不动，不禁自言自语： “咦，奇怪，都‘脱佛’了，肉还这么韧?!” “先生，你年岁大了，牙门当然比较差的了， 慢慢嚼吧!”廖昆玉阴声阴气地说。 高先生再次嚼了一回又一回，情况依然不变， 又自言自语说：“换一块试试。”随即夹了一块送进 嘴里，“哇，这块真够火侯，”说着又接连第二块第 三块，狼吞虎咽吃起来，烧酒也频频自斟自酌。待吃 完满满的一碗后，也已有几分醉意了，那时廖昆玉三 人已填饱肚子告辞了。高先生昏昏中看到锅里还剩下 很多狗肉，感到心满意足，竟哼起逍遥小调来。 晚上，高先生睡得特别香，梦中还不住地说； “唔，够火侯，好吃!好吃!”一觉醒来，已是日上 三竿，伸个懒腰，披衣起床，开门时顿有所感：往日 每天房门一开，白狗即跑来身边绕转，摇头摆尾的， 今早为啥不见?随即大声呼唤：“狗，狗狗狗…… 狗……”却始终不见白狗踪影，不禁掉下泪水，并喃 喃自语：“我的白狗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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